了一口,内心沉着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忍不住凑过去啃了一口。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萧白是被只鸟叫醒的,他揉揉老腰,刚醒还有些懵然,抱着被子顶着乱毛跟那只呆鸟大眼瞪小眼。
他望了一眼窗户,开着,楼启不在房内,面无表情的瞪着那只鸟:“你竟然能找到我们。”
带着淡淡的一丝鄙视。
呆鸟偏头望了望他,忽的转身拿屁股对着他,翅膀微微张开癫疯了一样抖动,萧白亲眼看着它从屁股拉出一张小纸条。
像拉屎一样。
萧白:“……”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即使它是一只机关鸟,但也改变不了它拉出来的事实,它一定是在报复!小心眼的家伙!
萧白坚决不去捡那张纸条,不不动,呆鸟也不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场弥漫着一股杀气。直到楼启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一人一鸟对峙的景象。
萧白立马转头望向他,脸上露出淡定的笑容,道:“又来信了。”
楼启将吃食放下,问道:“信上说的什么。”
“还没看。”萧白摇摇头,目光看向床上的呆鸟,和呆鸟面前那张小小的纸条。
楼启不疑有他,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拿起那张纸,上面的字迹似乎是在仓促间写的。
计划有变,城东巷子口,勿以真容示人。
二人对视一眼,皆感觉到了凝重。
匆匆用过早饭,那呆鸟已经从窗户飞了出去。萧白换了副普通面貌,好在这家客栈入住的人许多,来来往往,压根记不清哪些人,他们之前的面貌太惹眼,但又有谁知道这两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是他们幻化的,说不定他俩在房里待一天都不出来。
这地方是不能再住了,房也不退,萧白同楼启直接出了门。
城东巷子口是一处民宅聚集地,住的多是当地人,昨日里二人将街头街尾逛了个遍,自然知道这地方。
他们转过小巷,目光在某个屋顶一掠而过,一只小小的麻雀正蹲在上面梳理自己的羽毛,萧白敲了敲门,口中毫无顾忌的喊到:“小弟啊,我跟大哥来给你送点东西来哩!”
楼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面容绷的厉害,他手上还真拿着个包袱,是路过刚买的包子。
门被打开,却没有看见人,只听到一个声音:“大哥来了吗,快快进来……”
这般光明正大,倒真让人看不出什么。
穿过院落,房门从里打开,随即便被关上,萧白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景,石砚青清瘦了不少,宽大的衣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见到他还是有些艰难的笑了笑。
床上躺着一个人。
萧白沉了脸色,凝重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俩怎会弄的如此狼狈!”
他口中说着,已经上前去查探石宴唐的状况,八尺的大汉此时脆弱不堪,体内灵力杂乱,胸口包扎着厚厚的纱布。
石砚青苦笑一声,将纱布小心翼翼的解开来,露出里面狰狞而可怖的伤疤。
大片的伤疤,可见当时是多么的凶险,那伤口却不像是任何武器伤的,却像是被腐蚀了一样。
对于看病之事萧白反倒不如楼启精通,便让他来看,楼启沉思一会儿,道:“他这样有多久了?”
石砚青道:“十天。我用了公子给的灵草,伤口已经愈合,他却总是不醒。”
“不必担心。”楼启望了萧白一眼,道:“他的情况,应该是跟我当时一样。”
“这是他的机缘。”
当日楼启吞下十方聚灵皇,经脉不可承受暴走的灵力,陷入昏迷,石宴唐也不知误打误撞了什么东西,这一次,对于他而言,便是脱胎换骨的转变。
这样一说,石砚青才稍稍放下心。萧白问起他们路上发生了何事,这城镇又为何如此诡异。
石砚青脸上依旧苍白,他摇摇头,却是说了一个不相干的话。
“未央城乃是东部主城,还是传送阵的所在,各地人马想要从白鹿出去,或者从其他地方进入白鹿,都得经过这座城。”
“一日里,城中来往的人多达数百。”
“我们来此地已有半个月之久,而在这之前,未央城早已只准进不准出。”
他望着萧白,语气有种难以言说的意味儿。
“公子可曾想过,这么多人进来,未央城的人数却没有增多多少。”
萧白心一颤,只听得他低低道:
“那么这些人……到底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