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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声压低的枪鸣从身后传来,这次直接贴着时净的耳朵飞了过去。
“嘶——”左侧的耳朵一阵火辣辣地痛,时净抽了一口凉气连忙闪身甩手将门重重地关上,逃跑地同时伸手碰了一下耳廓,“还好还好,似乎只是擦伤,一瞬间还以为耳朵掉了!”
虽然耳朵还好好地连在身上让人松了口气,但感觉到疼的同时还有些湿润黏糊的感觉,多半已经流血了。
想起借着刚刚关门的余光,撇到走廊的尽头并没有站着人,难道那家伙又是只伸出一只手放枪的吗?
第一次差点命中,第二次造成擦伤……如果再来第三次,毫无疑问会被直接命中。
这种射击的方式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没有直接用眼睛去看的话,他到底凭借着什么去瞄准的啊喂!!太玄学了吧!
心惊的同时,脚步却不能停下,现在直接跑回基地是不理智的,但这样下去真的能够甩掉对方吗?
追上来的人明显也是个用枪好手,而且多半是单凭时净的脚步声和一些细微的声音,再加上多年用枪的手感就能够判断对方位置的老手。以他那种射|击方式想要对时净造成伤害,限制她的行动非常容易,可反过来想要给对方带来什么打击却非常困难。
对方对于枪的手感,瞄准的速度,以及掌控节奏的能力都非常强大,同样是用枪的,却跟盛齐森给人那种沉淀的感觉又完全不同。
倒不如说,这人的枪|技更加张扬直接,随性且充满了爆发力。
“哈……好缠人。”又是在转角处堪堪躲过射击,跑得有些脱力的时净靠在墙边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马不停蹄地迈开脚步。
对手还在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跟时净紧张认真地逃跑并思考对策相比,对方更像是纯粹地在享受着这场追逐,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时净究竟还能逃到哪里去。
仿佛时净这样拼尽全力的努力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唱的独角戏,而无论她怎么跳,也跳不出已经被框定的狭小舞台。站在台后的人手中捏着一根线,另一头直接连在她身上,不在乎最一开始跳得多努力,只要对方想,用力一拉就能让她载个大跟头。
这感觉绝对不会让人心情舒畅,可被逼到这里因为紧张而慌乱的思绪反而冷静下来……这一年多跟姜彻训练并深刻印在身体内的东西,渐渐地苏醒过来。
——情况不好逃走是正确的选择,但无论什么情况都只知道拔腿逃走,小鬼,你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好。
——被坑了一次就要给敌人挖个更大的坑,被打掉一颗牙就要打掉对方满口牙,哪怕输了也要想着从对方身上多撕下来一块肉,这才是真正的战斗,不是一来一去的过家家。
姜彻教训她的话永远简单粗|暴,但句句现实且在理。
确实如此,既然这样一味逃跑也不能顺利甩掉对手的话……那还不如主动反击回去,只要找到一瞬间的机会发动攻击限制住对方的行动,就可以找到脱身的时机。
“我记得,这边是什么状况来着,不能急……快想起来……”努力平息大脑中的混乱感情,调动起有用的信息。
空间的掌控和构想能力是她的有点,既然技术和经验上无法超越对方,那就耍小聪明来弥补,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取巧的。
穿过这条路,隔着一条街,对面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想要再找到容易避身的小巷起码要沿着空旷的大路全速奔跑二十多秒,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对方把她扫|射成塞子。
现在跟身后穷追不舍的敌人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如果她冲出马路后,大概十秒钟之内就能够被盯上,只有趁着这段时间做些什么了。
对方是凭借抓住细微的响动来追逐猎物的行动,那么,她就是要尽力消除这一系列存在感,并运用最拿手的集中力和想象力来进行反击!
子弹飞行的速度是非常恐怖的,作为枪手的战斗,也许一瞬间的毫厘只差就能决定生死。
几乎只有一次,她必须将一切,都压在那一个瞬间。
“哈,这什么感觉,太奇怪了吧。”
心脏跳动的速度依旧飞快,可却已经从紧张渐渐升华,转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将自己的性命都压在瞬间的豪赌,以及第一次跟同是用枪的对手对战的好胜心。
棋逢对手?
大概可以这么形容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