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若失色一惊,愕然回望着谢成韫,“你怎么会知道?”他练无相内功的事,除了那个人,本应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恕我不能告诉师父。”谢成韫婉言拒绝。
虚若目光灼灼盯着她,眸中疑光闪现,“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小女子名叫谢成韫。”谢成韫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今日前来为了两件事。一来是为了答谢师父的医手之恩,这第二件事,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虚若沉着一张脸,神情肃穆,此事非同小可。身为钦定的护国武僧,练这种时灵时不灵的功夫,实属欺君之罪。若被发现,可诛九族。
谢成韫笑着保证:“师父不必担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不会说出去。”
虚若紧皱着眉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成韫见状,干脆一屈膝跪在虚若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拜你为师,总可以了罢。
虚若哭笑不得,不明白好好的一场手谈为何会演变成现下的境况。他真是,成也为棋,败也为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自己亲口许下的诺言,那就认了罢。
虚若将谢成韫扶起,问道:“你要无相内功心法何用?”
“自然是练功。”谢成韫答道。
虚若扫她一眼,打量着她瘦弱的小身板,诧道:“你一个柔肤弱体的小姑娘家,练什么功夫?”
她不以为然,“正因为如此,才要强身健体呐。”
“若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可以教你些别的内功心法,你慢慢儿练也一样会见成效。”
谢成韫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太慢了,徒儿我等不及。”
虚若循循善诱,“欲速则不达,打基础自然是要慢慢来。”
想诓我?谢成韫乜他一眼,“师父要是想毁约就直说。”
虚若被噎得脸一红,轻咳了一声,“我也是为了你好。”
谢成韫抢白道:“既然如此,师父自己为甚不练那慢的?徒儿觉得速成内功就不错,我练跟师父一样的功夫。”
虚若摇着头走进了内室,少顷手里拿着本蓝色的册子走了出来,“这本就是《无相神功》,你只要每日照着它的心法吐息运气,不出三年,便可聚气于身,练成内功。”
谢成韫接过《无相神功》,一页一页快速翻看起来。
虚若继续说道:“这种心法虽快,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来无影去无踪,一时灵一时不灵。”
谢成韫边看边点头应道:“是,徒儿明白。”
“你每日卯时到我这里来,我教你走一遍真气,你回去之后再自行打坐练习。”虚若吩咐道。
谢成韫猛地合上书页,抬头,满面春风,“不必麻烦师父了,我已经学会心法了。”虚若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把整本书翻了一遍,心法熟记于心。
虚若一悸,“你说什么?!”
“我都记在这儿啦。”谢成韫指指自己的脑袋。
虚若大惊失色,“你竟然能过目不忘?”
谢成韫点点头,将《无相神功》还给虚若,“我自己回去慢慢练就好,就不叨扰师父了。”再说,身边有两个丫头盯着,她也抽不出身来。
“狂妄,大言不惭!”虚若教训道,“你以为光记下心法就行了?你此前可曾练过一星半点的武功?我看你连武学的门都还未入,若无人指点,就是白费功夫。”
“师父多虑了,我说行自然是行的。”
见她言之凿凿,虚若心里又有些举棋不定了,毕竟这个小丫头自始至终都透着一股怪异。“既然你意已决,我也就不强求了。”
心满意足,谢成韫抱拳道:“那徒儿就先告辞了,多谢师父赐教!”
“且慢!”虚若叫住她,“师父就不必认了,反正我也没教过你什么。我看你棋术了得,可否常来与我切磋?”
谢成韫心里打了个突突,棋痴犯痴了,这是不服输的意思啊。但她如何能答应,棋术了得的又不是她!
她嬉皮笑脸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既然叫过您一声师父了,那您就永远都是徒儿的师父!师父今日所赐,于徒儿来说不啻于救命符,徒儿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的。只不过,在棋之一事上,徒儿会的……也就这么多了……”
“你说什么!”虚若瞠目结舌。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乃师父的徒弟,也算是半个出家人了。徒儿真的……不怎么会下棋……”
“可是你赢了我。”
谢成韫收起笑脸,严肃道:“实不相瞒,方才与师父对弈的那一局棋,徒儿乃是梦中所见。”
虚若用审视的目光凝视着谢成韫。她说的,他一个字也不信。从第一眼见到谢成韫开始,他就觉得她很古怪,一个又柔弱又有些本事的小丫头。既然她不愿实话实说,他也不勉强,也不高兴再问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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