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什么人!你们....”
吕坤未来得及说完,刀锋直接插进他的胸膛里,身子笔挺挺的摔在地上,后面的人踩过尸体杀进屋去,除了女妓,所有人都被砍翻在地,无一幸免。
当郑清走进来看到吕坤的尸体时,大惊失色,气骂道:“姬郁非,混蛋!中计了——”
正当气急败坏时,远远地,街道上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我乃京城戍卫游击将军,谢洛白,何人在此械斗!”
.......
“帮主,这次死伤了那么多朝廷命官,几日来朝廷可是铁了心的猛力打压丐帮跟红封教,丐帮的辛丑已经走投无路,只好来投靠与我们了。不过那个马自鸣倒是诡诈得很,居然能在官府抓人的第二天就逃出京去了,我们未能拦住。还有何可纲,也已被我们生擒。”
冯起对姬郁非汇报几日来的情况。
“嗯,一个马自鸣不足为患,辛丑和何可纲你们好生招待着,这两人都有本事,为我们所用最好。至于红封教,他们愿意投靠青帮的就留下,其他的人都赶走吧,”说着,姬郁非的眼神忽然冷鸷起来,“郑清现在人在哪里?”
“回禀帮主,艾晗已经亲自带人去抓了。”
“我也去。”
........
哐——
哐哐——
“驾!驾——!”
城外崎岖的山麓,车辕疯狂地转动,在凹凸的坑陷、石子上碾压过去,磕磕碰碰,马车车厢也在晃动,木制的镶嵌位置在剧烈的抖动下发出吱嘎吱嘎的乱叫,郑清头发飘在风里,手里握着马鞭使劲的抽打马屁股。
“相公再快点,他们快追上来了。”
郑清的妻子蹲在车厢里,探头向后看上一眼,口中焦急的催促。
踏踏踏踏——
在马车后面二十丈左右,十余匹快马踏着铁蹄追过来,距离越来越近,郑清着急的看了看车厢内,妻子和孩子吓得脸色惨白。心下一横,便是在车辇上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相公...你干什么?会掉下去的,快回来呀!”
“臭婆娘给老子闭上嘴!”
郑清驾着马车转头呵斥一声,又死死盯着路面,此时天色已经黑尽,若不是急于逃命,这样的夜路也是不敢走的。
郑清一边看着前面,一边捏着手中数只飞镖嗖的几声撒出去,那边夜幕当中或许是视线的问题,准头不佳,除了爆出一两朵火花之外,也总算听到噗噗利器入肉的声音,随后堪堪有两个人影跌落下马。
旋即,对方当先一匹马暴鸣一声忽然加快速度冲刺过来。这人便是姬郁非。他手中扬了扬,指缝间夹着一枚正是郑清刚刚射出去的一枚飞镖,嘴角勾起鬼魅的笑容,手臂便是一甩。
见到对方动作,郑清像是已经有了阴影,连忙将身子缩回去,一抹流光飞梭过来,就听‘啪’的响声,郑清头上车厢角落上的雕饰掉了出去,紧跟着又听噗的一声响起,马车上套着的奔马忽然唏律律的痛苦嘶鸣一声,马立而起,前蹄猛踢,马屁股上绽放着血花,飞镖没入半截在血肉里。
“跳车——来不及了....”
郑清拦腰抱起孩子从车辇上跳了下去,下一秒,巨大的惯性推动下,车厢轮轴飞舞,轰的一声巨响,车厢飞驰过去与马匹撞在一起。
瞬间,木架、车轮、细软在半空解体,飞散出去,尚未死去的奔马轰然翻滚一截,挣扎着马蹄试图爬起来。
跳下马车的郑清连忙跑向马车,掀起已经破烂的车盖,只见妻子披头散发,额头上撞破了皮,血流了下来,颇为狼狈。同孩子一样,已经在冲击中昏迷过去。
郑清抱出妻子连忙钻出车厢,而马蹄声便是从黑暗的山道那边过来,是血滴子。
血滴子十余名精锐,清一色画脸谱、夜行衣、短苗刀的装备。这种苗刀属于短刀的一种,刀长一尺二,向外曲凸。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道血槽以及两条波纹型指甲印花纹,刃异常犀利,柄长三至四寸。
姬郁非一马当先,提着雪咽刀跳下马背,跨步冲过来,艾晗紧跟其后。
“你的死期到了——!”夜色下,声音如滚滚雷霆。
郑清急忙甩出一镖,那雪咽刀挥舞,啪的一声,爆起火花,随后姬郁非来势不减,猛踏地面一跃而起。
便是挥刀劈下。
“嘭——”
一瞬,郑清几乎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挟裹着妻子退开,他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马车车厢在刹那间被砍成两段,木片散架,另一只车轮受到巨大的压力下嘣飞出去,正砸到郑清身上。
崩飞的木轮直接将郑清砸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郑清想要爬起来,可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浑身剧痛。
姬郁非脸上泛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表情,他身后十余名血滴子分散左右包抄过去,便是准备好了手中的钩镰。
马声长嘶,黑夜的风中,郑清收缩的瞳孔视线映射前方情景,姬郁非赤手空拳划过眼帘,便是轰然巨响,人影、妻子如同炮弹一般嘣飞出去,砸在山体上。
两个人骨折尽碎,血肉糜烂,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不成人形,粘稠的鲜血顺着山体蔓延下来。
“帮主,孩子怎么办...”
姬郁非阴霾的脸色盯着艾晗,“斩草要除根,还用我教麽?”
.......
“啊——!”
姬郁非高喊一声,对着天空,然而并没有回应传来,姬郁非胸口憋闷。
一旁的艾晗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看到姬郁非满身血渍的后影,霎时高大了,而且愈来愈大,渐渐地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闪耀。
这时,一阵暖意在空气中升起,艾晗抬头往上看,山林之上,东方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朝阳从那边照射过来。
........
第二卷,马踏江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