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的丽人,根本错不开眼。幸好自己去了虞国,一路妥帖看着,否则让她和昌诚一块儿来,他真不放心。昨夜因着避嫌、又想在今日给个惊喜,便没有去陪着,今日她也不甚激动的样子,让他更加牵挂。
姜鹤轩牵着丽涓的手回了章台,便又去宴饮;丽涓看着满屋子的礼物,都是贵重东西,她不喜欢,搜索着忽然便看见一个被扔在角落的小箱子,她记得这是昌诚的礼物,只是不知道为何,姜鹤轩看了之后不高兴。丽涓过去,打开那箱子,只见那十多尊美人像,泪如雨下。自己今年十七岁了,本来按照路程,自己应当是在十八岁那年嫁给太子,他是提前庆贺的吧?;丽涓把木雕拿出来仔细观看,只见上头似乎还有隐隐的血迹,丽涓拿手指挑了,含在嘴里,那腥甜的味道让她心醉,这是属于他唯一的味道了。
丽涓正沉醉其中,身后忽然觉得不对,她扭头看去,泪眼朦胧之中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姜鹤轩心痛的神情呈现在面前:“你与他有旧?”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她看昌诚的眼神不一样;昌诚对她过于异常的举动也是证明,只是他一直视而不见。
丽涓没有说话。
姜鹤轩扶起她来:“如今你是我的人,不许在我面前想他。”
丽涓抬眼看着姜鹤轩。她是故意让太子发现她和昌诚的事情的,本来只是借此排挤昌诚,至于自己是什么后果她没考虑过,也不在乎,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姜鹤轩的宠爱。没想到太子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身为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他是把真心捧到自己跟前了。
丽涓有些绵软:“诺。”
姜鹤轩扶着她去榻上,出去吩咐了一句:“南疆缺人,昌将军文武双全,且去守疆。”姜鹤轩回到屋中,抱着丽涓一夜狂乱,将自己的愤怒、不甘和爱意全部给了丽涓,当看见她那抹落红,听着丽涓的痛叫,姜鹤轩才身形一顿、温柔了下来,缠绵悱恻、引导丽涓渐入佳境。红烛高烧,几度春宵。
昌诚骑着马儿、带着伶仃的几个人走出临淄,看着不远处王宫那抹红色,悲戚地一叹:“齐国亡矣。”
——虞国打败楚国、逼得楚国向虞国纳岁之事很快便传到了姬余的耳朵里。姬余立马坐不住了,他要马上回到会京,发动政变,夺取王位,让战功显赫的姬雀离开虞国本土、去遥远的北地驻守。姬余和王宫取得了联系,姬会在宫中和姬余里应外合。时值姬怀少诞辰,一切事宜由连玉婷操办,连玉婷亲自给姬怀少祝寿、喂酒。平素连玉婷素厌这般魅惑行径,从来不做,如今主动来,倒让姬怀少觉得稀奇,还特地多吃了几杯。酒过三巡,姬怀少看着殿外走进来的重重人影儿,指着他们对连玉婷问:“是孤吃多了看花了眼儿?怎见到余儿了?”
姬余下跪磕头:“儿臣参见父王!”
姬怀少大吃一惊:“堤坝尚未铸成,而无大事发生,孤并无传召,阿余何故进京?”
姬余冷笑:“儿臣再不进京,恐怕多日之后,王位已传给别人了!”
“混账!”姬怀少将手里的酒杯扔了过去。连玉婷本来想过去替儿子挡着,忽然想到,自己下了药,便又坐了回去。姬怀少看着自己的无力的手,回头瞪着连玉婷,“你......”
连玉婷目不斜视:“陛下老病,酒杯尚且无力投掷,请在后宫休养,国事余儿会替你办好。”
姬怀少气得咳嗽起来,一个大臣站起来训斥:“太子休得无礼!陛下安康,而举国太平,太子何故平地起波澜?”
姬余没有说话,姬会从旁边站起来,抬剑一划,那大臣便被砍成两截,众人皆大气不敢出。姬会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上前对姬余行叩拜大礼:“臣拜见新王,我王万年!太上王福寿安康!”
萧凌等一班姬余属臣也出来行礼:“拜见新王,我王万年!太上王福寿安康!”
朝中臣子立马跟风倒,对姬余叩拜臣服。姬怀少怒不可遏,口中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连玉婷命令宦人将姬怀少抬到霜菊宫软禁起来,同时着手准备姬余登基大典事宜。与此同时,在回去路上的姬雀在睡梦之中被人捂住口鼻,装进了麻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