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冯雪松笑而不语,姬子默从后面冲过来,杀出一个突破口,掳走姬正豪,一路狂奔。姬子辜解释道:“冯雪松哪里有这等本事?此乃王意也!”
姬正豪震惊:“我对王忠心耿耿,爱我王如父,缘何害我?”
姬子辜不语,因为不知;姬子默答:“父爱民如子,功高震主,故而害你。”
姬正豪仰天长哭:“卫王无道!必遭天谴!”
姬子默皱着眉头:“您先别管卫王会如何,先瞧瞧您自己该如何!如今不是哭的时候!”
姬正豪想想也是,举目四望,往北是戎族,往南则被捕,西乃山岭,东是齐国,无处可去。姬正豪想了想,翻身下马:“我此番必定一死,可怜你祖母和你母亲被连累,你二人迅速分开逃窜,一个去东、一个往西,不要带任何人,脱掉华服。”
姬子辜大叫:“父亲不可!”
姬子默却一把将姬子辜的衣服脱掉,扔他上马,鞭子一抽,马儿飞奔,姬子辜朝东边扬长而去,哭声长远。姬子默也赤膊上阵,看了姬正豪一眼,超西边山岭而去。姬正豪则在原地等候,与门客一起,等待王军来到,将他们全部剿灭。姬正豪家里也无一幸免。当姬子默从山岭里好容易逃出来,已经到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彼时已经入冬,天气寒冷,姬子默冷得瑟瑟发抖,路人见了不忍心,收留他住下,给他衣裳粮食,留在家中打下手。姬子默偶然照水,发现自己竟然须发全白,想着是自己因为父亲惨死、家人离散而心痛过度所致,不由得对水而哭。
姬子默所在的人家只有一个老叟,老叟年迈,不足一年便去世,姬子默给他送终,变卖家产,从人生地不熟的晋国翻山越岭回到卫国,这才知道全家一个不剩。姬子默怒火中烧,买了一把剑,混入宫人之中,意欲行刺卫王,没曾想,卫王作恶多端,每晚都担心有鬼来害,故而睡不踏实,有人靠近他便惊醒,拔剑搏击,姬子默不敌,被三创,一路逃窜到客栈。客栈中住着虞国南华商贩,想来看看是否能够渗入卫国,打听情报,阴差阳错救下子默之后,见他骨骼惊奇,白发异于常人,且气度不凡,出口成章,当下好奇;又见王宫追得紧,便让他藏在浴桶之中,佯装洗澡,骗过卫军,拿了干净衣裳给他换了,还拿了吃食,子默感激,一诉衷肠。此人见子默与近日新收的一人遭遇相似,便带了回去,兄弟两虞国会京相见,先哭了一场,子默这才答应要进南华。
姬余得知有这两兄弟,口里喊着:“同宗!同宗!”便冲了过来,一手拉一个,允诺道:
“若你二人得力,孤自当与你二人报仇。”
从此子默与子辜便舍去姓名,在南华接受严苛的训练和选拔,几次九死一生,终于留在南华为姬余效命;子默更是以天字首号成为姬余最器重的人。如今姬余与蔡国结盟,又是要拆散宋、卫联盟,绝妙之机!
蔡王听罢二人讲述,感慨万千,不由得问道:“你二人有何计策可以灭卫?”
子默道:“卫王好鹤,宫中有一仙鹤名封号将军,可笑至极!王可向卫进贡鹤鸟,越多越好,愈名贵愈妙,必要让卫王爱不释手。此外,我兄弟便去卫国民间散布谣言,激起民愤;而属下则去戎族走一遭,告诉他们卫国防御的缺口。”
蔡王震惊之:“戎族凶残,你也是卫人,怎能帮助食人族残害己国?”
子默冷笑道:“当年卫王戕我,百姓窜入我家掠夺财物,辱骂不已,何曾有半分之前崇敬的模样?人不为我,我不为人;如今我乃虞王属下,不复卫人也。”
蔡王默然。也是,卫王是够缺德的,害了兄弟,人侄儿不怪他还效忠他他还不爽,还要再逼得人家家破人亡;而且卫王同自己也是有仇,不必去可怜他。
只不过蔡王还是有些担心:“那戎族若是踏过卫国国土,朝我蔡国而来,为之奈何?”若说卫国对于蔡国来说还有一点用的话,那就是天然的阻挡戎族的屏障。这个屏障要是被戎族攻破了,蔡国也不保了。
天苍道:“王不必担心,戎族凶残,卫民遭一时之乱必当反击,我王之军队与王之军队可以趁机合力进入卫境,逼退戎族,届时卫民以蔡为尊,可以扩大国土,又能打退戎族;而晋国即将与我王联姻,攻打宋国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