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开报纸,揉了揉因长时间盯着报纸而通红的双眼,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往床上一躺。
这几天心绪繁杂弄得我精神恍惚的。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又要失眠好长时间了。
除此之外,文中并没有提及例如有关安妮的坐标等关键信息,根据文末的“更多内容本报会继续跟进”来推测,安妮极有可能是因为说不上身份信息而被当成走失儿童而被带走调查了……
你们这些人啊,总想搞个大新闻。
虽然事情有了进展,然而现在的我还是不能有任何行动。崔斯特虽说沃里克能找到我是因为婕拉的存在,但毕竟是面对嗅觉灵敏的犬科动物。在婕拉尚未复活前还是不要冒险出房间为好。
抬起头看了花盆一眼,我低头继续看报。因为至今未知婕拉是不是向阳植物,我选择把她放在了室内,只有快黄昏了才会放到阳台上见见光。
看报纸的这种办法虽然耗时耗力,却是目前为止最为有效的办法,很快又是一天结束,却是没有关于其他的信息了。我又拿起关于安妮的那份报纸看了一眼,记下刊名。
眼下的事情,只能等这个“本报继续跟进”了。
我丢开报纸,揉了揉因长时间盯着报纸而通红的双眼,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往床上一躺。
这几天心绪繁杂弄得我精神恍惚的。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又要失眠好长时间了。
……
半夜骤然惊醒,虽然在意识里感觉自己从未睡着,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噩梦的内容,已然记不清了。
花盆搁在阳台,迎着夜风轻轻摇晃。这株植物似乎已经达到极尽繁茂的状态了,花团锦簇,其叶蓁蓁。在夜色的背景下无端有着张牙舞爪的感觉。
我忽然就感到了莫名的温柔。
有些时候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比如失去簇拥的时刻,比如很深的夜晚,一定要有所寄托才不会显得孤单。哪怕这寄托是一幅画、一条狗、一个手办,还是一盆银皇后,却都是很实在的温暖。
我起身去关上了窗户,然后把花盆放在床头。闭上眼睛,枝影斑驳似乎就在脸上。
我终于得以沉沉睡去。
满世界疯长的植物把我拉回了深渊,我感受到如同蟒蛇爬过一般湿湿凉凉的感觉,那是巨大的藤蔓绕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喘不过气来,伸出手臂努力去扳动藤蔓。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现实和梦境接上了,之前的我就被困在这样一个满是植物的深渊里,周围的藤蔓都有着居心叵测的感觉向我靠来。
我看到一株红色的藤蔓,不同于其他的植物的,它的藤蔓上满是尖刺。我看着它感到了巨大的恐惧,我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婕拉。崔斯特故事里那株占据人类法师肉体才得以成为人型的凶毒植物!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企图逃命,却迈不开步伐,低头看看,双腿也早已陷入了桎梏,动弹不得。
我顿时绝望地挣扎了起来!
挣扎了两下,忽然感受就出现了偏差,双臂所接触的地方怎么满是温软……
再接着,我精神一震,终于在现实中醒了过来。接着在目光接触到自己此刻正死死地抱住的东西之后……我顿时就凌乱了。
怀里的女孩正对着我。身体被我箍得死死的,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可以看到她已然红透了耳根,裸露在外的双臂轻轻地环绕在我的腰上。
“这……”我大惊失色地放开,“婕拉?这……你……”
怀中女孩啊地一下抬起头来:“你终于醒了?”
“这……怎么回事啊!”
“这怎么能问我……”婕拉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难道是我吗!”我没喝假酒啊!
“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前就复活了,看到你还在睡觉,就没打算叫醒你,哪晓得刚在床边坐下来,你就一把将我搂过去了……”婕拉可怜兮兮地看了看我,“我起先以为你跟我恶作剧呢……哪知道你一下子就抱得这么紧……”
“……”我不由无言以对。梦境害人啊!
眼前明明这么萌的婕拉,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那怎么说……先恭喜你复活了!今天的事情,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嗯?”婕拉眨了眨眼,“是保守秘密,还是不说出去?”
我愣了一下:“这两个有区别吗?”
“——好吧我饿了,我晒太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