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下来,紧接着就只剩下一道蓝光在原地忽闪忽闪的。很快,他就听见了前方士兵的呼喊,队伍停下了。彼得和露丝走上前去,发现一名士兵竟然掉落在一个水坑中,水已经到达了他的腰部。
几名士兵将落水者捞了出来,这个人已经成了一只落汤鸡,站在原地浑身打着哆嗦,手中的蓝光手电也在发抖的时候掉在了那个水坑里,水坑瞬间就变得蓝汪汪的了。普莱斯皱皱眉头,让另外2名士兵继续开路。
蓝光再次亮起,队伍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路又重新慢慢回到了干涸,彼得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这其实是条干涸的小河流,而刚才落水的地方只不过是整条地道的凸凹部位而已。他发现露丝的体力似乎有些不支了,脚步开始变得轻浮,便伸手挽住了露丝的腰,这一搂让露丝发出了“哎呦”的叫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不堪。
“怎么了”
露丝回过头露出惨淡的一笑,她撩开衣服的一角,在蓝光的映耀下腰部出现了红紫的一片。她告诉彼得:“刚才在进入地道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彼得心疼地将露丝的手拿开,将被撩起的衣角重新掖好,他不想在多看一眼这片红紫,只是换了一个姿势搀扶着露丝,动作尽量轻柔。
队伍又走了一阵,突然停下了脚步。普莱斯的声音低哑而深沉,他告诉后面的队伍:“停止前进”
又怎么了?彼得的心头泛起一丝狐疑,在蓝光的反射下,除了能在黑暗中发现一条路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一如既往的模糊,他甚至怀疑是否在黑暗环境下久呆的人也会患上类似“雪盲”一样的症状,看什么东西都是黑色的,有一丝光亮反而会不习惯。
他这么想着,普莱斯的声音便再次传来。这是与前面士兵的一些对话,似乎说的是,他们好像到了地道的尽头。
露丝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们终于要出去了”
彼得摸摸露丝的额头,传到手上的温度是滚烫的,他紧紧地搂着这个发烧的女人,希望自己能给予她一丝体温,同时对普莱斯所说的话也给予了深切的期望。
他看到普莱斯带着几名士兵向前面走去,渐渐变成了几个蓝色的光点,一些声响也从那个地方发出,黑暗中无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很快,彼得发现了一道光
光束越来越大,待普莱斯闪身躲开的时候,光束正好就射在了彼得满是泥泞的脚上。他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这道光是一个门缝里透过来的。
走近一点,一丝干燥的空气也从门缝里嗖嗖地钻了过来,风里的清凉与干净让每一个人都沉醉了,即使他们扔身处黑暗。
这种感觉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彼得都会在黑夜里回想起这个日子。
门里,漆黑潮湿,门外,则是生机。他们从来没有与生离的这么近,这种感觉陶醉着苦难中行走的军人,激发了他们奔向光明的信心。门缓缓被撬开了,从一指宽的缝隙渐渐变成一寸,一尺,最后变成了半米宽的通道。
阳光从外面彻底照进了湿冷的地道,沐浴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感觉身上暖暖的,虽然刺眼,但这个感觉不让人难受。彼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着阳光踏出了地道。
他搀扶着露丝的手松开了,脖子处的一丝凉意迅速袭来。待他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一把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