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孙崇继续疯狂下去,一旦如此,恐怕迎接他的只有菜市口的铡刀。
“赵刺史既然不在,在下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钱凉抱拳起身就走,只不过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人犹豫了一下,沉吟了一番后:“许司马今夜夜深,还请小心。”
说完,钱凉便果断的离去。
今夜前来时,他有自己特殊渠道不让孙崇发现,走的时候也亦然。
“小心?”
许敬宗喃喃自语着品味着钱凉的这话中的意思。
细思恐极!
许敬宗脸色一变,咂了咂嘴巴,有点难以置信道:“孙崇明不会这么丧心病狂....”
还未走到穷途末路,他怎么敢!
“他敢。”
许敬宗百思不得其解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赵统的声音。
“文优这是何意?”
“权力。”
言简意赅的解释,却最能直击人心。
孙崇早已经被权力迷失了眼睛,要真的是把这厮逼急的话,恐怕这厮啥事都做的出来。
闻言,许敬宗陷入了沉思中,赵统的话让他有点震动,权力的魅力大,同样的也有巨大的杀伤力,少有人可以做到自制。
他能吗?
许敬宗扪心自问,自己显然不是这少数人其中的一员,倘若他有这样的自制力,早已经隐居山林,当一个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的悠闲生活。
又或者如同陶渊明一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美妙生活。
在许敬宗眼中,那些隐居山林的隐士,又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的隐居、
名利才是最真的,那些人只不过是虚情假意一番,从而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整个天下中,许敬宗打心眼里面敬重孙思邈一人,能在这位面前,许敬宗可以恭恭敬敬的喊上一声老神仙。
“嘘!”
程处默打了一个眼神,本欲要继续聊下去的赵统与许敬宗二人紧紧的闭上了嘴。
程处默与尉迟宝林二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甚至是有点难看...
赵统看了一眼许敬宗,似乎在说看吧我没有猜错...
一个人一旦达到某种极限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无论是多么的丧心病狂,他们都是做的出来。
就比如现在的孙崇一样,对于权欲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巅峰,现在倒好有人准备坐在他脑袋上拉屎拉尿的,如何让他忍受的住。
许敬宗脑袋一沉,开始深思起来,今夜的遭遇对于他而言冲击的有点大,他并不是那些刚上官场的二愣子,反而在官场上,许敬宗可以说是一根老油条...
【也许再过几年,我也会如孙崇明一般,幸亏幸亏啊...】
欲望越大的人对于自身的弱点也就越清楚,当然,陷入了某个死胡同,甚至是无路可走后,自身的不足都会成为一个致命的杀伤...
昏聩!
愚昧!
最后一步一步的逼到深渊...
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