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街临着望江,游客或从江上渡来,或从地铁口出来,街上也渐渐点缀起了昏黄温暖的灯火,使得铜炉街就好像渔樵于望江上的码头,在酒意和欢声中沉醉出别样的气氛。
中年大汉离开后,吴吉的境况渐渐变得好了起来,来往的人们渐渐聚拢在吴吉的“摊位”面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实在是吴吉的乞讨方式过于刚猛了,只要有人给他钱,无论是一百还是两块,哪怕只是市面上已经很稀少的五毛钱,都会被吴吉还之以重重的一个磕头,额头与青石板猛烈的撞击,发出咚咚的沉闷响声。
这个人型打桩机,面前的钱还没多少,额头已经由红转青了。吴吉自己也感觉脑袋有点懵,耳鸣声不断萦绕,但他明白,如果连这唯一的噱头都不紧紧掌握,就更没法在短时间内筹集大量的钱了。
但他这种过激的行为终究是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隔壁不远的伪残疾乞丐神色有点不善,作为资深乞丐,他很懂大家每天的善心都是有限度的,大多数的行人游客,施舍过一次以后,即使又遇到更可怜的乞丐,也很难再会掏出腰包了。
吴吉这个外来客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今天的收成,要知道他每天不管乞讨多少,都是要上交固定数额给管辖这块地的地头蛇的,吴吉这么一掺和,他今天说不定还要倒贴进去!
当然,要他像吴吉一样拿命去磕头,他可是不干的,他要是肯吃那份苦,为何还要来当乞丐?面色阴沉的乞丐瘪了瘪嘴,滑动着身下的滑板离开了铜炉街。
“咚”
“咚”
“咚”
吴吉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不知羞耻地向别人磕着头,围在周围的有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叫妈妈多给他点钱的小萝莉,有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的吃瓜群众,也有明明只准备施舍五块钱,非要拿出五张一块,一张一张扔给吴吉,享受五个磕头的恶趣青年。渐渐地,他连伪装苦涩表情的余力都没了,一点点让自己坠入深渊。
同一时刻,铜炉街门口走来一对少男少女,女的清丽可人,但是明显魂不守舍,男生斯文俊逸,明眼人都看得出一颗心在围绕着那个女生转。
男生有点烦躁,说道:“小薰,当时那个情况,我怎么能欺凌一个有幽闭恐惧症的女生呢?胜负是其次,我总不能为了胜负丢掉我个人的操守吧?”
乐晓薰在听到昵称的时候眉头轻微皱了一下,但也没有计较,说:“我也不是怪你,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我,大概也没法继续为难那个姐姐,只是……只是……吉冬他退出小队了,我有点难受。”乐晓薰神色为难,她直觉告诉她,这场比赛有太多微妙奇怪的地方,她虽然不赞成吴吉的手段,但却又莫名地指责不起来。
在比赛结束后她本想好好和吴吉交流一下,谁知吴吉将比赛中获得的魔石和不死鸟之尾寄存入小队仓库后,就决然退出了枫叶小队,从此,这个带领枫叶小队从万军中杀进新秀大赛前三名的队长,从小队中除名。
可是就算和吴吉交流,又能谈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就能解开这个死结吗?这才是她最烦躁郁闷的地方,所以在宋夏邀她时,她才答应出来散散心。
吕夏,也就是再睡一夏,知道难得的约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他必须转移话题才行。他提议道:“小薰,铜炉街街头那家果茶很好喝,坐在那儿可以一览望江的夜景,灯火辉煌,特别美丽。我们……去试试?”
乐晓薰不置可否,跟随前去。两人走至中段,渐渐听到前方传来嘈杂声,本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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