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昔皱起眉头来,却并未听说苜国有什么公主,竟是想要给凌肃做皇后吗?大泽……确实缺了个国母……
“问昔,如果叫你嫁于苜国,你可愿意?”萧鞘声音如常,却叫被问的人,如坠冰窟,只那人并不自知一般,仍旧平铺直叙着,“探来的消息,他们此番,必是要求得一纸婚约,这对于他们,对于大泽,都是好事。即便是他们野心不小,但一时想与大泽相抗,并非易事,加之国权未定,自是还要争些时间。”
“皇兄……皇兄可以不答应联姻。”
“如果他仅仅是你哥哥,自是不会答应,然则,他还是大泽的皇帝。为君者,终是要舍弃些,这是必然。如今,大泽同样需要休养生息,北地一战,国力不稳,这个时候,不宜再起战事。”
“可以……寻个官家女儿……”她只觉有些瘫软,不知该回什么,为君者,必有舍,然而,现在,舍弃她的,分明是他啊……
萧鞘观她面色有些惨白,却仍是将话说了明白:“我希望是你去。你要知道,现在的苜国,掌权的是那侯爷,你与他打过照面,那人心思狠毒,且擅用毒,等闲难以对付,而你不同。苜国的阴谋不止于此,他们向来闭塞,如今,也是我们安插人手的机会。”
道理,她自然都是懂得,然而……嫁人啊……她心中苦痛,却无以言说,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明白,他不爱她,心里,没有她。只她单方面的爱恋,犹如野草肆意而生,不知节制,以至于而今,连身形都险些无法稳住。
“门主……真的希望问昔去吗?去嫁给……苜国的皇帝?”
萧鞘退后了一步,似是安慰一般,在她听来,却是扎心利齿:“苜国的皇帝是个病秧子,此时怕是已经快不行了,你过去看看。”
“问昔是问,可是真的要问昔,嫁于他?!”她一字一字地确认,想从他地眼中看到些不忍,却是徒劳。
他眼中泠然:“问昔,他常年流连病榻,又会对你如何?你去,看住侯爷便可。”
气极反笑,问昔竟是生生扯出了笑容来,兀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门主。”
萧鞘复又看她一眼,正要再说,却听外间有宫女的回话:“郡主,麟王殿下已经梳洗好了。”他皱皱眉,伸手拍拍面前的女子,似是想最后安抚,后者却猛然推开了他,那力道,竟是用了九成功力,他一个不防,被她生生拍出一口鲜血来,琤云掌……他不知,她竟会气到这般田地。
虽是受了一掌,他却终究是纵身跃了出去,后窗一个开合,恢复如初,前门刚好吱呀一声打开,宫女领着凌麟走了进来,正见着她们的主子,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掌。问昔咬着唇,方才那一掌……她,真的是气急了……
“郡主姐姐?”凌麟唤了一声,只觉得此时那瘫坐的女子,实在不同方才,再看那地下,血迹!
“你来了?”问昔艰难地撑起身子,对着宫女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与麟王说些话,不用守着。”
宫女应了一声,关门退了下去。凌麟急走几步过去扶住她:“姐姐!你受伤了?”
呵呵,受伤?此时受伤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可是,即便是自己使出再多的真力,又怎么抵得了他捅上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