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了过去。
太史慈见周瑜如此信任自己,又望着得到军令而逐渐后退的数十名骑兵,心中不仅不疑反是感激,当即下马与周瑜行礼,开门见山道:“尊驾可是来招降乎?若是如此,恕在下宁死不从!”
周瑜闻言一惊:“却是为何?”
太史慈向东方望去,拳头渐紧,答道:“依在下所想,某在泾县多日,孙权早已该派兵前来围剿,如今迟迟未动,只有自秣陵传来的安抚百姓的条文。又过了如此长久的日子,阁下才姗姗来迟,想必是孙权想要先巩固丹阳事业,进而缓缓侵吞江东吧!”
这太史慈不仅勇武过人,还有这般军事头脑,周瑜暗暗称奇,对于一员将领他也不多加隐瞒:“我等早已劝诫主公,让他速攻泾县,进而取吴郡、会稽郡以及豫章郡,不到半年便可平定江左。无奈……哎,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围剿,也并未告知主公……”
太史慈见果然如此,心中竟然为周瑜感到愤愤:“如此主公,只能安坐他人打下的基业,自己如何能够争夺天下?安抚州郡,只需要派遣一官吏便可,岂能让所有士气正旺的部队停歇?在此人手下,某之勇武,只怕根本无法施展!”
周瑜虽然深以为然,却又故意反驳道:“汝在刘繇手下不仅不得重用,刘繇本人也只是守成之人,为何你愿意忠诚于他?”
说到这里,太史慈仿佛想起了什么,态度瞬间改变:“武人所奉者,唯义字而已!刘繇乃吾伯乐,纵然他无法让我展示所有实力,但也未曾亏待于我,若非遇到与之匹配的伯乐,我何忍叛之……嘿嘿,若如今在秣陵的是孙策,我说不定还愿意投靠。”
周瑜与之交谈甚久,发现太史慈似乎很是看好孙策,心中暗喜,故作惆怅道:“然而孙策有弑父嫌疑,不忠不义……”
此乃周瑜欲擒故纵之计,因为为了贬低孙策,孙权已经打破当初程普的规定,前不久派人将孙策的“劣迹”散布出去,以巩固自己江东势力。虽然他的举措遭到程普等当事人的一概反对,但孙权一意孤行,为了打压自己的兄长根本不择手段!
果然,太史慈闻言立马火了,怒道:“纵然我对孙策知之甚少,但弑父之举岂是一英武义士所能做出?吾听闻汝乃孙伯符异姓兄弟,如今不仅不信任他,侍奉左右,反倒投靠与之敌对的孙权,真无信义也!某宁可身死,也不愿投靠此等不忠不义之人!”
连太史慈这种外人都选择相信孙策,而孙坚的家臣反而抓着孙策不放……哎,这不就是在故意撵走孙策,好让孙权上位吗?想必程普看到如今的孙权,心中也会有两分的后悔吧!
见太史慈这般模样,周瑜也不再隐瞒,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既然是伯符义弟,岂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举?”说及此处,周瑜压低了声音,免得周遭的人听见,“某帮助孙权攻取江东,只为来日迎回伯符,取得天下!若子义有意,可前往荀罡处投靠伯符!”
太史慈闻言大惊,他没想到周瑜还有这般打算,虽然他打算斥责周瑜毫无信义,但心想这不过是一个计谋罢了,所谓兵不厌诈,他侍奉的本来就是孙策,如今诈降孙权,何来无信无义之说?只能说孙权自己傻,信了自己的敌人罢了!
更何况,太史慈自己倒也想看看孙策为人,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英气非凡,令无人沉醉其中。思来想去,太史慈咬了咬牙,答应了周瑜。如果孙策不合自己的意,那自己再回到刘繇身边也不迟。
“某已安排人马带你渡河,我佯装被你打伤,你趁乱逃跑。切记,一路之上莫要遗漏身份,前往荀罡处也不可表露自己才能,免得被荀罡发现!将汝扣留!”
太史慈会意,随即佯装一言不合将周瑜打伤,周瑜应声倒地,周遭人马连忙上来救援。太史慈便趁乱上马,顺着长江逃跑,果然遇见周瑜所说的渡船,船上之人正是自己的同乡马忠;马忠前番被周瑜俘虏,便投靠了周瑜,周瑜以他忠勇,便将此事交给了他。
见周瑜追兵将至,太史慈赶紧上船渡江;追兵又放出乱箭,皆是被太史慈挡回。未几,江面之上雾气四起,渐渐寻不得太史慈踪影。
众人见太史慈成功逃离,心中愤愤,四处寻找渡船要渡江追逐太史慈;唯独周瑜,先是故作懊恼,进而背过脸去,露出了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