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妾室,她的家人若还是奴籍,该成何体统。”
“你……”二婶咬着牙龈,恨的两眼通红,按照她原来都脾气,此刻定会大嚷大闹一番,吵的众人都不得安宁,最后须得以二叔投降服输为结局,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可令我意外的是,二婶竟然咽下了那股子怒气,用平静的声音道,“老爷说的是,待回去妾身就把身契拿给你。”
二叔原本有些惊惧的眉眼慢慢的伸展开来,到最后化为了满满的得意与喜色,“夫人越来越识大体了。”
二婶回了他平静的一笑。
一个脾气火辣的人,会忽然转了性子,变得温柔了?
虽然祖母都很二婶的转变而感到开心,但我却感到了一种冥冥的不安,总觉得二婶那股平静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二叔似乎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不敢再说别的话,只闷头吃着自己的饭食。
这种情况下,我也懒得说话,只低头大口的将碗里的小米粥喝完,正放下勺子的那一瞬间,忽听一声尖利的叫声,紧接着,寿安堂的门被掀开,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哭着道,“不好了不好了,海棠姨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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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聂南浔出了相府就想进宫讨个赐婚圣旨来的,可是有人来禀报,说是李斟将军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了南亲王府,务必让他回府。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大舅子,再说这圣旨的事儿跑不了,所以聂南浔便急匆匆的回了南亲王府。
才进了房间,就有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聂南浔掀开内间用来保存温度的厚棉帘子,一眼就看见趴在床上,一身鞭痕的李斟。
“怎么下如此重的手。”聂南浔皱起了眉头,连忙嘱咐人,去先生那里拿上好的金疮药来,并亲手给李斟撒上了药粉。
“你的舅舅,未免也太狠心了吧。”他望着那纵横交错,新旧皆存的鞭伤,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还是别着急回相府了,现在王府里养两天伤吧,总归结了痂再走。”
“她,她怎么样……”李斟长舒了口气,待伤口被包扎好,苍白着一张脸笑了笑,“其实没什么的,大舅舅也心疼我,以他的手劲儿,若是真的狠心想打我,怕是一鞭子就得见骨头。”
“她答应了,我还光明正大的留了人照顾她,三个人,必能护她安全。”聂南浔坐在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成的,你大舅舅只惩罚你一个人,未免有失偏颇。”
“不惩罚我,难道惩罚王爷,又或者……陛下?”李斟扬起眉梢,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这将军的身份归我了,往后我也能直起腰杆护着她了,至于用了什么手段,又掺和了什么阴谋,这都不重要。”
说到这,他又落寞的垂下了眉眼,“我本是想瞒着她的,但我没想到她那么聪明,竟直接看透了真相。她质问我的时候,我是想好好解释一番的,可是我那时被情绪支配,竟然愤然离去……”
之后,就被大舅舅给揪着耳朵拽回了甄府,关了好几天不说,还把自己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又强行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密室里训练,稍有失误就鞭子上身,严格到近乎变态。
还好他偷偷找了南亲王的人,叫他想办法用自己的口吻跟她传个讯息,说自己住在甄府,叫她不要担心。否则十数日不出现,还不把她急坏。
今日大舅舅和小舅舅终于松口,把李斟从魔鬼训练中释放出来。本是欢欣鼓舞的想回去见她,顺便为自己的鲁莽离去道歉,可偏偏带着一身血腥味,怎么都去不掉,若是见到了羲和,吓到她怎么办。
于是思来想去,选择来了南亲王府。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你好好养伤,我叫人给你送来滋补物品。”聂南浔扬了扬手中的一道密函,嘴角微微勾起,“我先去处理事情,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吩咐游四。”
见李斟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去。
外面阳光正盛,聂南浔眯起眼睛,脑海中想着的,却是游三送来的密信上,那女子所说的,及笄之前报完仇,想跑哪里跑哪里,自由自在的过。
唔,想的美。
八字已合,聘礼已备,连凤冠霞帔都在制作中,李羲和,你想跑?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