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日教教众看自己的眼光都变了,心里也急了。喊道:“父亲受伤不假,可他好端端的还喝了我的喜酒。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怎会突然走火入魔?而且父亲出了事,你们马上就推举出接班人,还逼着我嫁给他,若不是早有预谋,这一切怎会安排的这么严密!”
萧历无奈道:“事急从权,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都打到门前来了,我们需要人来主持大局啊!若大小姐有把握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打退强敌,我们自然奉大小姐为尊。可是当时,大小姐您跟我们一样六神无主,您说,我们能把全教的存亡交托到您手上吗?”
若论口舌之争,梅芳蕴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萧历的对手,可她心里早已认定他们都是凶手,任他再说的入情入理,也不肯信他分毫。“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坏事做尽,早有会有报应的!”
“不是已经来了吗?”沉默许久的凌卓绝突然出声道:“你今日站在对面,不就是对我们的报应吗?”他走向梅芳蕴,一步步靠近:“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你愿意嫁给我吗?”
对于一个刚刚拿剑刺向自己的女人,凌卓绝问出这话,着实让旁人觉着好笑。
他看着他,故作平静。这样的事情做过很多年,早已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甚至不需过多控制。此时,这话问出去,等待她回答的短短两个呼吸的间隙,他手心冒汗。
“不会,我不要嫁给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你死心吧!”梅芳蕴眼中散发着恨意,她讲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大家都静静的,这几句话就传的很远,传到很多人耳朵里。
凌卓绝还是面无表情,停顿片刻又道:“这伏日教,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可以走。”
梅芳蕴还没说话,下面众多伏日教弟子不干了。嗡嗡的议论声暄腾起来,没人敢大声发表意见,但脸上的表情都几乎一样,嫌弃,质疑,恐慌,很显然,凌卓绝的这个决定,他们不愿意接受。
萧历脸色一变,突然跪在凌卓绝面前:“教主不可!大小姐虽是先教主唯一的女儿,可她心里根本没有伏日教!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借助所谓武林正派的手来打击我们!就算对先教主之死心存疑虑,难道不能我们自己人自己解决吗?她这么做,即没头脑更没担当!她不适合做伏日教的主人!”
下面几个萧历的心腹,趁机高举拳头大喊:“伏日教不是你自家的,使我们大家的!”
“不配做大小姐!”
“滚!”
“你出卖了伏日教,你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
梁柏看看左右,走到萧历身后道:“大小姐,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回来,我们既往不咎,以后你还是我们的大小姐,还是教主夫人!”
江水流不出声,梅芳蕴的所作所为实在伤了他们的心。若不是她,邝青云怎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上还差点丧命?虽说一向与梁柏意见不合,但今日,难得的没有反驳,脚下还向他们靠近了一步。
他们,等待梅芳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