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更是挑战王权国威,万万不可姑息!”
威王点头,“弦儿,依你看呢?”
“儿臣同意于大人的论断,而且南岭之类,恐怕还不是个例,去年离州交上的贡赋便是超过了常理,虽说朝中一直如此鼓励,可这个数字,已经基本与王都凰安相差无几了。儿臣也暗中派人去过离州,当地物价混乱,且明显高于全国各地,如此反常,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威王听得有些震惊,“那之前为何不报?”
“儿臣在得知消息后再派人去详细核查时,此事却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物价已然平稳,官铢没有半分错漏。这些人反应太快,证据也被全然抹除,已经无从下手,况且离州毕竟乃是边戍,姜国更是虎视眈眈,这些势力也未必安分,大肆查办则势必牵动边境安危,此则得不偿失,利弊权衡之下,也便只能暗中逐步清除了!”
“边戍不可大动,也只能如此了!”威王手指重复轻击着玉案,叹了口气,目光落向容弦右侧的祈侯容戟。
“戟儿显有入殿议事,对于此事件,你可有什么看法?”
容戟轻微颔首,十分恭敬地上前应道,“回父王,王兄方才也说,南岭一案并非个例。换句话说,南岭却是其中最大一例,既然如此,为何不以南岭之案替其他各级地方做个例,让其他地方为之胆寒,再不敢犯!”
“杀鸡儆猴?”
“是!”
威王沉思片刻,而后问道,“于卿,弦儿,你们如何看待?”
于世初神色微顿,随即恭身回道,“臣以为,祈侯殿下的议案,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儿臣也赞同戟弟的议案,另外,要显示朝中对于此案的重视,最好遣派一位朝内举足轻重的人前去理查。力求彻底!”容弦又道。
威王眼中浮起些许赞赏之意,面上却依旧严肃,正色问道,“可是已经有人选了?”
容弦点头,“此案关乎我中央统治之威严,最适合的身份,莫过于王室,而最适合的人,也就莫过于戟弟了!”容弦朗声笑答道。
容戟眸中略过一丝异样之色,但也只是顷刻之间。
但对此提议,威王却是有些不解,“弦儿此言何出?戟儿似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大案,孤是担心,戟儿可能处理好?”
“父王,此议乃戟弟所提,且正因为戟弟从未接触过如此大案,才该让戟弟去,以前是担心戟弟年纪尚小,所以一直都是儿臣在做,实则戟弟早该接触这些了,若再由儿臣独揽,就是对戟弟的不公了!如此也便于日后儿臣与戟弟更好的共同为父王分忧。”
“那,就这么定了!戟儿,你明日即启程,去往南岭,这是任务,更是考验,你务必办好!”
“儿臣谢父王王兄信任,定然不负众望!”容戟恭敬回答。
威王满意点头,只是话题一转,便又提到容弦身上,“孤听说,弦儿把青禹堰将军的两个遗孀,接去了世子府?”
“确有其事,青将军疆场一生,虽有护国将军之名,死后却只剩下一双尚未成人的孤女,所以儿臣将她们接去了府里,想着好歹能护她们成长无忧。”
威王眼中透出淡淡的哀痛神色,“青禹堰是我朔国的大功臣,该这样!如果你不接她们入府,孤还准备把她们带入宫里的,不过毕竟还是你世子府适合些,好好照顾她们!”
“是,父王!”
威王轻扶住额头,罢了罢手,“于卿,弦儿你们都退下吧!孤乏了,想歇息会儿!”
容弦目光清浅扫过已经愈显苍老的威王的面容上,眉宇间浮起几分沉沉的忧虑之色。
威王如今越来越容易乏困,他虽从来不说,可其实谁都看得出,他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出了昭乾殿,容弦与首辅于世初同行交谈了一会儿,到宫门时别过,刚欲上马回府,容戟的声音便在背后响起。
“王兄且留步!”
容弦闻声停下,转过身来,浅笑看向正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容戟道,“戟弟是有什么要事?”
容戟上前,略微行了礼,谦敬温和的轻笑说道:“到也不算什么事,戟儿只是要在此谢过王兄提拔,如若不然,戟弟又从哪里有机会担当如此大任,施展一翻小拳小脚!”
容弦轻地一笑道,“戟弟此话可严重了,你的才能足够担此任务,这本就是你该得的,我还怕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往日委屈了,今日你倒来谢我,这个谢字王兄实在受不起!”
“戟儿自知不如王兄,以后如果有疑难,还望王兄多多指点!”
容弦轻笑点头,“这是自然!”
“那打扰王兄了,戟弟告辞!”容戟含笑拱手道。
“告辞!”
容弦轻地跃身上马,朝容戟礼貌性一点头,便拉了缰绳调头离开。
容戟在原地微微停顿,看着容弦离去的背影,眼眸渐渐眯起,俊美的面容上表情渐渐恢复冰冷,与刚才一直保持恭敬言笑的容戟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