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家的祖宅占地面积宽得惊人。 光是前院的花园亭台和后院的游泳池及露天健身场地就已经一千多坪,外加一栋城堡似的宏伟建筑,导致岑欢每一次来藿家都觉得腿软。
其实她来藿家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一只手都能数得清。
六年前第一次来藿家,是因为母亲接到外公的病危通知,那时她才知道,除了时常被母亲挂在嘴边的美男舅舅,原来她还有一个外公和一个大舅。而且她的外公还是个非常富有的有钱人。只是因为当初母亲执意要嫁给父亲,所以才断绝了和母亲的父女关系。
如果不是外公病危,他不会松口准许母亲带她来见他最后一面。
而后来外公病情好转挺了过来,他和母亲断绝长达十二年的父女感情也得以延续,但却一直对她们母女不冷不热。
她想,外公一定还在介怀当年母亲舍他而选择父亲的事情,所以连带的也不怎么喜欢她。因此她才很少来藿家走动。
这次如果不是母亲事先再三叮嘱,她照样不会来。
藿家连客厅铺就的地毯都远远贵过她十八来所购买衣物费用的总和,她和这家人,虽然有非常亲密的血缘关系,但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莛东,我昨晚让下人上下打点好为你接风洗尘,你怎么也不先回家就跑到乡下去?”
刚在藿家客厅的沙发坐下,耳边便响起一个略带责备的中年女音。
不用回头,岑欢也知道来人是谁——外公的第二任妻子,在她的外婆病逝不满一个月便迫不及待娶回家的美男舅舅的母亲——柳如岚。
藿莛东恰好端起佣人送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见到母亲,脸上并没有久别重缝的惊喜。
“爸呢?”他不答反问。
柳如岚似是对儿子的冷漠有些失望,因保养得当而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的面容神色一黯,却又在瞥到沙发上低头默默喝茶的岑欢后,秀眉一扬,脸上的神情立即恢复一贯的高贵清冷。
“你大哥住院,公司所有事全部由你爸一人打理,他年纪大了,忙起来明显力不从心,这不我让他休息会,刚睡下。”
藿莛东点头,“我先回房洗澡,等爸醒了我再找他。”
话落起身,刚迈开两步又停下来,如隼锐眸望向突然间一副十足乖巧模样的岑欢,却对母亲道:“妈,给她准备一间客房,她要在市里呆一个星期。”
闻言,岑欢险些没被茶叶呛住。
不是吧,要她住在藿家?
拜托,她宁愿睡大街!
“夫人,我只是来看看外公和大舅,其他还有些私事要办,所以应该——”
“应该打个电话给你母亲向她报备说你要一个人出去野?”藿莛东淡声打断她,轻哼了声,径直走向楼梯口。
岑欢瞪着他挺拔的背影暗咒——野你个杜蕾丝!老娘我哪里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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