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过外公身边来坐。 ”
客厅里,轮椅上的藿贤冲岑欢欢招招手,语气温和得让岑欢有些受宠若惊。
她走过去在离藿贤最近的一张沙发坐下,而藿贤抓过她的手打量着她,一会才道:“怎么这么多年不来看外公?是不是记恨外公对你们母女不好?”
岑欢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欢欢这几年不是又是忙学业又是出国,我想她是太忙了才没时间来看你,你别想太多。”一旁的柳如岚见她不吭声,于是开口替她解释芑。
岑欢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奇怪她怎么会替自己解围。
“再忙也总有休息的时间吧?我记得她出国那几年就一直在h大读书,离得这么近,却从来没见她来看过我,就连静北他去世时她也……”提到因病去世的长子,藿贤心头一痛,住了口。
岑欢一直以为外公是个亲情观念淡薄到近乎冷漠的老人猬。
他和唯一的女儿断绝父女关系,又把小儿子小小年纪便送去国外。而唯一留在身边的长子因得不到他的信任,拼死拼活的努力工作证明自己的能力,最终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不是那么强势专横对子女过分严厉的人,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大舅还好好活着,而母亲会不时回来看看他,就连小舅,或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
她望着在提起过世的大舅时满脸悲痛的外公,想起失忆后却反而变得珍惜她们母女的父亲,不懂是不是每个人都一样,一定要失去些什么,才会懂得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她轻吁口气,反握住外公的手,浅笑着说:“只要您不嫌我烦,我往后会常来看您。”
“那就好,最好是能和你母亲一起来,她也好久没来看过我了。”藿贤有些感伤。
自长子去世而自己又瘫痪后,他越来越感觉到亲情的重要。什么财势钱权名利,就算能一生拥有又如何?他为了这些逼得子女一个个从他身边离开,如果早一点觉悟,也许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我妈要照顾我爸,等我爸能四处走动了,她一定会来看您的?”岑欢为母亲辩解。
“他……其实可以来市里做康复的,毕竟这里的医疗设备比县城要齐全,我也早给他们准备了一套房子,他们随时搬来住都可以,有佣人负责打扫卫生和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
岑欢望着面容慈祥的外公,心想母亲若知道外公现在正极力想补偿她,并间接接受了父亲,一定会非常开心。
她正想说什么,耳边听得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自大厅方向传来。
“伯母,伯父。”
向朵怡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过来,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在看到岑欢后微微颔首招呼。
“朵怡,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不是说你爸今天出院?”柳如岚问她。
“哦,医生说他明天出院比较好,今晚在医院再住一晚。”
“那明天你让段总管去帮忙。”
向朵怡点头,然后四处张望了下又问:“我刚才听段总管说莛东回来了?”
“他回来拿点东西,应该在他房里,你上去吧,顺便把他叫下来,等你爸出院了让他抽个时间回家一趟,谈谈你们俩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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