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立在襄阳各处城头的布幔颜色五花八门,应当是用不同颜色的布料缝制而成。
一声号响,城外有座投石车砲梢开始翻动,随即一颗巨石呼啸着向襄阳城头一张巨大的布幔飞来。
刺耳的撕裂声过后,撞入布幔的巨石被布包裹着却继续前冲竟将其撕裂随后撞向城墙后的民房。
“轰隆”一声响那民房随即变作一堆废墟尘土飞扬。
附近守军见状一片沉默,他们之中不乏老兵有攻过城有守过城,这布幔是守城必备器械防御飞石有奇效,怎么现在就没用了呢?
城外林立的投石车中有几座陆续发动,投出的石块有的落在护城河上激起冲天水柱,有的堪堪落在城墙角下,有的掠过城头布幔飞到城内激起一阵尘土。
安州军立起的巢车内观察城头情况的哨兵正大声的向地面上喊着什么,随后见那些操作投石车的士兵爬上支架往木筐里摆弄着,有放东西进去或是把东西从里面扔出来。
箭楼上的守军有忍不住的往城外射箭,羽箭飘飘忽忽的落在护卫投石车的军阵前,投石车所在位置已经超过了弓箭的有效射程。
也就是说守军只能默默承受投石车的攻击却无法有效还击。
王谊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面色铁青,如今他总算知道为何安州军对攻下襄阳城如此有把握:他们会妖术,能让巨大的投石车不用人力就能投石!
省去了人力,这些投石车怕是能昼夜不停投石,襄阳城西南是虎头山石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此昼夜投下来襄阳能坚持多久?
连绵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全数发动,将数十斤的巨石向城墙投来,呼啸声接连响起。
“轰隆”一声,一座箭楼被巨石拦腰撞断,半截箭楼坠落地面碎成残片,其上的弓箭手生死不知。城头上树立的巨大布幔失去了效果逐一被巨石撞落。
嘭、嘭、嘭,巨石撞到城头周边守军只觉得砖石飞溅地面一震,大难不死的站稳身形一看那巨石竟将城墙撞出一个坑,数条裂缝蔓延开来而原本城头上的箭垛已无影无踪。
安州军同时攻击襄阳城东、南、西侧的城墙,第一轮攻击波后襄阳这三面城头上的箭楼损失了一成,布幔去了六成。
王谊面色惨白的看着城头惨状,方才巨石落在身边不远处溅起的石块击中了他身边护卫,有走运的头盔替脑袋挡下碎石冲击,有倒霉的被碎石击中面部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惨叫。
他看见城外投石车操作手拉动绞盘将砲杆缓缓拉下,随后数人一齐将巨石推入布囊中,新一轮砲击将开始。
“快,除了观察哨所有人下城墙躲避!”他下达命令让城头上的大部分守军离开城头躲避石雨,毕竟在这种恐怖武器攻击下站在城头只能是白白送死!
然而没过多久砲击开始,巨石如雨落下又有箭楼崩溃,城头碎石飞溅掺杂着断臂残肢,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得了主帅命令,守军们连滚带爬的逃下城头,除了观察敌情的哨兵外城头再不见一人,城墙角王谊喘着气下令:“命令襄阳水军出动,无论多少代价都要烧断汉南浮桥!”
“除了哨兵,让其他人都躲在城墙下,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准备好木料石块准备抢修城墙缺口。”
“往江北派人,让樊城征调大部分人手过江支援,去给崔彦穆传话,让他急速增援!”
安州军没有水军,所以急切间无法攻打江北的樊城,襄阳水军与其泊在水寨无所事事还不如南下将汉南浮桥烧断切断安州军与东岸联系。
“派人往荆州总管府告急!”
一轮安排后王谊稍稍平静下来,但眉头紧锁怎么也解不开,安州军有妖术助阵,昼夜发砲攻打这襄阳城墙能顶多久?
城外,安州军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天石雨往襄阳城落下激起阵阵尘土,中军帐外宇文亮捻着胡须看着襄阳城墙微微点头,身边将领个个惊喜不已。
某处围观人群中宇文温领着三百‘喇叭手’和一众亲兵离开,宇文十五跟在他后面问道:“郎主一会做什么?”
“本公想出了几个新玩法包你们爽个够。”
“那新玩法是什么?”众人闻言来了兴趣,他们跟着宇文温虽然没法去抢人头‘创收’,但‘夕阳郡公’出手大方军饷给得足饭管饱,平日操练虽然辛苦了些却颇有意思,反正郡公也不会故意消遣他们。
“热血沸腾的长枪突刺,向着夕阳奔跑的武装越野,基情四射的江边追逐往返跑!”宇文温露出深深白牙,“本公看好你们哟!”
襄阳城北侧水寨,水军战船密集驶入汉江,顺流而下往汉南驶去,方才他们收到主帅王谊的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将下游的汉南浮桥弄断。
一艘战船内,面色惨白的李队正和瘦骨嶙峋的张鱼茫然的望着舱外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