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顺带了魏忠贤。他老人家站出来,就是来玩命的。
按照程序,被弹劾了,阁臣崔呈秀是要表示一下的,怎么表示呢?给皇帝上辞呈,意思就是我干的不好,被同志们提意见了,皇帝老大,放我回家养老吧。
还是按照正常的惯例,作为阁臣,崔呈秀辞职,皇帝是应该挽留的。可惜,这一次崇祯很爽快的批准了,辞职是吧?准了!这个事情的潜台词就很明确了。魏忠贤以为丢了个干儿子,基本蒙混过关的时候,接下来的风暴更为猛烈。
崔呈秀被抛弃的结果显而易见,人心散了,阉党的队伍没法带了。接二连三,一次比一个猛烈的上书接踵而来,十月二十四,兵部主事钱元悫比较狠,弹劾魏忠贤就算了,直接连崇祯一块骂,说他包庇纵容。然后,错过了最好的谋逆时机的魏忠贤,就没有然后了。
树倒猢狲散,天启年间放倒了东林,无人能挡的魏忠贤,朝着身死名臭的方向,就像一辆法拉利赛车,在赛道上飞驰。
有个事情很有意思,在十月底之前,弹劾魏忠贤的人不过二三人,可见文人的气节也就那样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六君子那样仗义死节滴,自私是人的天性。但是不能不说,中华民族每一次在最黑暗的阶段,总是会有人站出来,用鲜血诠释“气节”二字的真谛。
正是因为“气节”贯穿了整个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华文明才会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坐在内相的位置上,魏忠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然后去找一个姓徐名应元的太监帮忙,在他“诚恳”的劝说下,魏忠贤也上书告老了。崇祯再次发挥了果断的性格,十一月初一,让魏忠贤去凤阳养老。魏忠贤以为自己没事了,高高兴兴的打包上路。
十一月初六,河间府阜城县,走到这里的魏忠贤,接到了一个京城里快马来报的消息,皇帝派人来拿他。这个时候的魏忠贤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走上了尽头。于是在寒风凛凛的夜晚,一条布带吊死在一个破败的客店之中。
魏忠贤死了,但是事情不算完,崇祯给魏忠贤定的罪名是谋逆,实际上这个罪名并不成立,只是一个莫须有(或许有,不是,不需有)。
当然在清算阉党之前,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阉党太庞大了,崇祯能耐着性子准备,真的很不易。在准备期间,崇祯还做了一件事,撤回各边镇的镇守太监。
这个时候的崇祯,对明朝的未来充满了雄心壮志,要做太祖、成祖一样的圣君。这个时候的崇祯,认为自己干掉了魏忠贤,荡涤朝堂之后,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值得提一句的是,曾经风光无限的九千岁,在其死后,只有一个人追随他去了,这个人叫李朝钦。
山东距离北京不算远,所以这些事情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登州。获悉这些消息之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权倾天下的阉党,说倒就倒了。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厦,有人看着不爽,上去踹了几脚,竟然就听到哗啦一声。
获悉消息的张瑶,在书房里楞了整整一天,然后才想起来让人去找陈燮。
“思华,魏忠贤死了,朝局右边,大明有希望了。”张瑶很激动的这么跟陈燮说,得到的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回答:“等着往下看吧。”张瑶有点生气,怎么能这样呢?是吧,圣君出世,荡涤乾坤,正是朝野上下欢欣鼓舞,期待未来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没反应?
不过张瑶没有对陈燮发火,反而很快的冷静下来,继续追问:“怎么?思华不看好今上?”
陈燮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才勉强的回答一句:“您觉得,大明现在的困境,是一个圣明的君主就能改变的么?”陈燮还是很客气的,没有补一刀“今上一定是圣君么?”
张瑶觉得是,陈燮知道不是。17年的时间,崇祯走的臭棋太多了,一步接一步。某些历史学家很不客气的表示,不拿下魏忠贤,让阉党继续做大,没准明朝还能多撑个十年八年的。这话,说真的,在理!
不客气的说,魏忠贤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是一体的。就冲这一点,只要阉党在朝上当政一天,当皇帝的崇祯就不会穷的要当裤子。魏忠贤别的本事没有,捞钱是一把好手。不管他是抢的还是偷的,辽饷在阉党当政期间,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