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
不过后来孟神爽打了薛盼盼一巴掌,借以撇清两人关系,后来又诸般事情纷至沓来,他也就慢慢忘了这茬了。
崔耕点了点头,道:“不再说她!小娘子这番恩情本官记下了。以后若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崔某定当尽心竭力。”
“这可是崔县令自己说的,妾身现在还真有一件事儿……”
花魁大会主要是各地官妓的比拼,事关官府的脸面,纷纷要求属下的妓子全力以赴。
身为扬州官妓头牌的李云莺自然也是压力山大。
上次她在夜宴上说错了话,后来在老刺史张潜的照拂下,才勉强保住了位置。
这次要是在花魁大会上掉了链子,那可就真的会被新人取而代之了。
所以,李云莺今日约见崔耕,也是希望他能给她写几首新诗,好在花魁大会上力压群芳。
崔耕想了一下,问道:“这次其他州府的青~楼女子,也请了诗人写新诗?”
“是的哩。”李云莺连连点头,道:“听说她们请了不少名流雅士写诗,其中就有陈子昂,卢照邻,贺知章,杨炯……”
擦!
这么多牛人!
初唐四杰就占了俩。
另外,自己的好兄弟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光耀千古;贺知章的《咏柳》,更是人尽皆知!
想超过这几个人,谈何容易?
关键是他不能食言而肥啊!
崔耕微微皱眉,说了自己的无奈:“本官当日在夜宴上,说了不能给你写诗。现在却出尔反尔,不好吧?若是让孟神爽知道本官替你作了诗,你就不怕他……”
“崔县令不必担心。”李云莺莞尔一笑,道:“只要诗好就行了,妾身就说是您这俩兄弟写的。丽竞门再霸道,也不能不准妾身与他们往来吧?”
崔耕想想也是,诸葛三兄弟还分侍魏蜀吴呢,一个妓子你还能指望她有多少节操?
他当时就要点头同意。
不过,一直没开口的崔却忽然连连摆手,道:“不成!绝对不成!我们哥俩绝对不能搀和这事儿!”
“为啥?”
崔道:“大哥你怎么忘了?我们俩是瞒着家里偷偷来扬州的。万一让家里知道我俩偷摸跑扬州来风花雪月,还给妓子作诗,我们家里的那些老顽固还不生吞活剥了我们哥俩啊?”
郑也是拼命地点头,连连称对。
李云莺一听颇为古怪,问道:“你们不是崔县令的……”
“兄弟是不假,不过非亲兄弟!”
崔和郑老脸一红,承认了之前的欺瞒。
李云莺傻眼了,急道:“那……那可怎么办?”
崔耕见状很鄙视地看了那哥俩一眼,安慰起李云莺道:“小娘子别着急,容本官想想。”
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在这个时代,作诗乃扬名立腕儿,留名千古的美事儿,所以向来是没人会隐姓埋名的。但是,若不是作诗呢?这世上还有一种体裁,但凡有点身份的人,永远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写的。
那就是俗曲。
诗也罢,俗曲也罢,都是给人唱的。其实从本质上讲,俗曲比诗更适合青~楼女子演唱。
只是因为这年头写诗的都是高雅之士,俗曲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但凡爱惜名声之辈都不愿去沾惹。
直到二十年后,唐玄宗登基,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整理民间俗曲,制出了教坊曲,为俗曲正名。
教坊曲就是“词”的前身。
从那以后,有越来越多的高人参与到教坊曲的创作中。这种文学形势逐渐发扬光大,直到形成了“宋词”的辉煌。
所以,现在可以写几首俗曲,让李云莺来演唱。她完全可以不告诉人们这些俗曲的作者,也没人会无聊的刨根问底。
让崔耕写俗曲,他肯定是玩不转。
别忘了,现在连教坊曲都没有,那些俗曲的曲调和梦中所见的词牌完全不挨着啊!
所以真正要写俗曲的人不是崔耕,而是在扬州招摇撞骗许久的崔三郎和崔四郎。
以他们新科进士的才华,依照俗曲的调子,创造出一些长短句来,自是信手拈来。
崔耕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把这个提议对三人说了一通。
李云莺乃是扬州官妓头牌,早就隐隐意识到了“诗虽高雅,却不宜唱”的问题,闻听此言后当即眼前一亮,糯声道:“还请两位公子可怜小女子,纡尊降贵,给小女子做几首曲子吧。大不了……大不了……奴家多给你们介绍几个姐妹认识。”
听说有美女奉送,又不用显露自己的真名,崔和郑这俩货本就所剩不多的节操,顿时全掉地上,欣然应允。
不过,崔为人精明,还是有点小小的疑虑,问道:“那啥,毕竟这俗曲难等大雅之堂啊。到时候,即便俗曲唱得比诗要好听,但评选之时,十四州五十七县的评委们不肯认,岂不是白费功夫瞎折腾?”
“这个么……”崔耕稍稍深思熟虑了一小会儿,啪嗒一声拧了下响指,道,“本官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