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苏老板,没想到苏老板在船上,擅自闯入,打扰了苏老板的雅兴,实在是冒昧。”
“原来是呼延家的三少爷,无妨,无妨。”苏照微笑点头,目光又落在了袁罡身上,“这位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家的大少?”
呼延威赶紧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安太平!”
苏照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问:“两位公子登船,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个…”呼延威挠了下头,有点不太利索了。
袁罡多少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他们要给鹃儿赎身……”秦眠过来把大概情况讲了下。
苏照颔首,笑语道:“这是调教来自己用的丫鬟,不存在赎身一说,怕是要让三少爷扫兴了。”
“没事,没事,不合适就算了。那个,苏老板你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呼延威拱了下手,旋即又拉了下袁罡的胳膊,将袁罡给拖走了。
苏照:“秦妈妈,帮我送送两位公子。”
“好!”秦眠跟了出去。
下了船,呼延威忍不住问了声,“秦妈妈,苏老板怎么跑这来了?”
秦眠叹了声,朝豆腐馆努了努嘴,“这不是听说有新鲜玩意,想来尝个鲜么,谁知闹成这样。”手指了下打碎一地的东西。
呼延威立刻拍着胸脯道:“这个好说,秦妈妈请苏老板稍等,这就让人给苏老板送来,只要苏老板不嫌弃,算我请客。”
秦眠咯咯笑道:“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先谢过了。”
呼延威也乐呵呵扯了袁罡离开,随后指了名手下,让人去豆腐馆内取一份送来。
稍微走远了些后,袁罡问:“呼延兄,你看起来有点怕船里的女人。”
“不是怕,而是不想招惹她,长这么漂亮能在京城经营京城最大的青楼的女人,能是一般人么?这女人不是哪个男人都能碰的,是西院大王的禁脔,敢对她乱来的人,经常是死的莫名其妙。她既然不肯赎身放人,那就算了,你也别一根筋了,不好惹的。”呼延威低声告诫几句。
袁罡还想说什么,然而想到此行的目的,再想到船里人刚才说了那只是个丫鬟,不需要卖身,只好保持了沉默。
“你没事吧?”呼延威又指了指他身上被鞭子抽的破烂的地方。
“没事。”
“也是,你皮糙肉厚的。”
船舱内,隔着珠帘,苏照斜视着袁罡离去的背影。
秦眠回来,走到一旁,也向窗外看去,啧啧道:“这身板,真正是个男儿样。”
这话搞的好像在说其他男人都不像男人似的。
“安太平!”苏照嘀咕了一声,又道:“查一查此人!”
秦眠道:“人我没见过,但这名字这人,已经查过了。”
苏照回头问:“什么来历?”
秦眠道:“安太平,正是这豆腐馆的老板,查这豆腐馆的时候免不了要查他。”
“这人是边军里的军士,本是固守边关的军士,有人偷运马匹出关的时候与他所在的驻军发生了冲突,一队人马几乎被人给杀光了,只有他和几人侥幸逃了一命。那事里面有猫腻,有人上下勾结输送战马出关,还想灭口,这几个活口捡了一命又被视为了逃兵,有人要弄死他们。结果这几人不服,居然真的做了逃兵,逃来了京城,竟拦下了呼延威,请呼延威找了其父呼延无恨,也有风声说是挟持了呼延威。总之最后是呼延家帮忙,几人被开除了军籍,但保下了一命,之后就在京城经营起了这豆腐馆。”
“哦!”苏照似有所悟,微微点头,“胆子不小,也算是命大!如此说来,身份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秦眠也点头,“折腾出了这样的事,上下都在查,身份来历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可疑。”
正说着,外面有人送来了一大钵豆腐脑,只是器皿没她们之前的好看,粗黑陶钵。
盖子揭开,豆香四溢,苏照看了好奇,问:“这是黄豆做的?”
“应该不会有假。”秦眠呵呵一笑,又亲自检查了一遍,才给她盛了一小碗送上,“东家尝尝。”
苏照拿调羹轻轻剜了点送入口中,豆香扑鼻,嫩滑清香在口中慢慢品味着咽下后,又慢慢偏头看向了窗外的豆腐馆,面带若有所思神色,柔声吐出一个字,“甜!”
豆腐馆后面的院子里,看着亲自从车上卸下一袋袋黄豆的袁罡,呼延威唉声叹气道:“我父亲可是又让我传话了,说你天生就是沙场上冲锋陷阵的料,说你干这个大材小用了,让你再考虑考虑,回去从军,就在他麾下,他保你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