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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惊叹涌上心头,景容问了一句:“你既然猜得到,可有良策?”
她摇摇头:“王爷问错人了,我并无良策,只是寻思着猜测了一番,不过,两国交战,无外乎都是利益的事,权谋也好,领土也罢,终究不及百姓的堪堪性命重要,想必,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帝王会冒着得罪天下人的罪名,去实现自己的野心霸权。”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就像漫不经心道出的一番话!
而对面的景容,眼神里却泛着滔天汹涌的惊叹。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临记》里提了些,花了点心思便记下了,随口道了两句。”
景容半信半疑!
什么《临记》啊!纪云舒压根就没有碰过!
这些事,她都是听纪裴说起的,那两年里,纪裴不仅教会了她作诗写字,还教会了她一些谋权与兵法之事。
大概出于兴趣的缘故,纪云舒很是用心的学了两年。
她犹记得纪裴与她说过的一句话。
“天下最大的敌人,不是站在你面前、那些手拿利剑长矛的军人战士,而是你竭尽全力,都最想要保护的天下人。”
那会,纪云舒听得不大懂,可直到后来,她才渐渐明白了这句话。
野心膨胀得越厉害,最后换来的,定然是全天下人的奋起反抗。
一代帝王,就会成为下一个“秦始皇”!
景容见她有些出了神,轻声道了一句。
“多谢!”
“我并没有说什么!”她垂落的双眸抬起,再别过头,清淡道。
“可你点醒了本王。”
“那是王爷聪明。”
这话换来景容会心一笑。
的确,纪云舒并没有给他贡献什么良策,不过随口说了几句。
嗯!
只是随口说了几句。
她不愿意邀功,他也不会强塞给她。
马车停在了宫门外。
两人下了马车后,便各自去了不同的宫殿。
分开时,景容还不忘嘱咐她两句,并且告知要在南门口等候。
纪云舒统统都应下了,跟着前来接她的小太监去了璋郅殿。
殿内每隔几步就安放着一个暖炉子,在寒冷的天气里,这一处,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正殿外,纪云舒在外头等候,小太监进去通报,一会便出来了。
“纪先生请。”
她跟随进去,两袖宽袍附在两侧,随着身动而袂飘薄扬。
挺直的身板,丝毫没有半点怯场,进入殿内,眼前,是一块从房梁上垂落而下的青丝纱幔,隐隐约约的透着里头那个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
当纱幔被渐渐“剥离”开来!
萧妃那张被粉饰得瞧不出年纪的脸、映在了纪云舒的眼眸中,而那身紫红色的锦袍,依旧绣着凤凰的毛尾,袍裙的下摆,也似一朵土耳其蒂黑玫瑰,在她的周身绽放。
风华绝代!
形容她恰到好处。
怪不得皇上宠爱她,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毕竟自古帝王宠美人,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